他已于几个小时之前,正式宣布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的首都,并启动美国的搬迁工程。
毕竟这是20多年前就已经在国会通过的法律,有两党共识基础,特朗普无非就是改变了历任总统只说不做、接力豁免的惯例,结束了长期的悬而未决。
平心而论,要批评该项政策也应批评美国,不该只让特朗普背锅。
要追根溯源,肯定也是要追究美国,不能因此而归咎于特朗普。
自以色列1948年建国至今将近70年,美国支持以色列的每一项政策不都是面对同样的后果吗?
所以,要针对整个问题的根本,也要针对美国,而不是特朗普。
再考虑到他个人的亲犹倾向、竞选承诺、内政压力、女儿女婿影响等因素,此事对他来说不干白不干,干了不白干。
特朗普在文件上签了字,新的棋局就此展开,无论最终结果如何,美国都要自己去应对。
生物学里有个悖论,一个生物体的自身繁衍,既可以看成是生物体的基因通过后代继续传承,也可以看成是基因借助于该生物体继续复制自身。
用这个关系来比喻美国和以色列的关系,也是一种解释。
美国就像是一个巨型生物体,世人一方面看到美国历届不断延续并修正对以色列的扶持政策,使以色列一路成长到今天,另一方面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以色列这个基因长期寄生在美国这个生物体上,不断通过控制后者来延续自身。
确切地说,是犹太民族长期寄生在盎格鲁-萨克逊民族上,不断通过控制后者来延续、发展本民族。在没有祖国的犹太人眼中,大英帝国和其继承者美利坚,是最好的寄生对象,因为它们既是文化最宽容的西方国家,又是世上最强大的世俗权力,犹太民族自古以来的两大永恒追求——生存和控制——都可以通过这个寄生得到满足。因此,早在以色列这个国家出现之前,这个战略性的结盟就已经建立了起来。
这正是以色列建国大业的起点。
而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犹太人的这个民族家园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定居区到正式的国家、从命悬一线到起死回生、从战战兢兢到咄咄逼人,其中的每一个重大转折、重大跨越,实际上都没有离开英美这两个世界霸权的支援——或明或暗,或主观或客观,或或民间,或经济或军事或外交。
虽然整个过程看起来九死一生、惊心动魄,如同一幕现代版的出埃及记,但每一个阶段性目标的实现,都是通过犹太-盎撒这个隐形共同体的内部运作完成的。
特朗普刚刚的决定,放在这一百年里来看,其含义就是:以色列的每个目标都能通过美国来实现,要想阻止以色列的行动,首先要阻止美国的意志。
美国20世纪初有个诗人罗宾逊·杰弗斯,他在来到加利福尼亚海岸卡梅尔角时,找到了他心目中的基督教文明尽头,他写道:
上帝如同一只在夜空中滑翔的鹰…… 祂有一张嗜血的喙和尖利的爪, 祂猛扑,祂撕咬…… 一个凶猛的生命, 祂绝无公义可言, 没有怜悯,也没有爱。